我离开警局,再回家时,林语就消失了。
赵瑜出现在我面前时,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。
他看着我,笑得诡异而恶劣:「季言琛,你想知道这里面是谁吗?」
我厌恶地看着他:「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样?」
赵瑜如刀一般的眼神看着我;「要不我们换个话题吧。
季言琛,我帮你催眠,恢复记忆怎么样?」
我知道,我丢失了很长一段记忆。
我只记得,这两年来的事情。
再往前面的,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曾经林语跟我父母都说,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既然不记得了,那就算了。
可现在看着赵瑜,我突然鬼使神差点了头。
漫长的催眠治疗,跟一点点挤到我脑海里来的记忆。
让我度过了最难熬的一个冬天。
飞机的飞速坠落里,果果惊恐颤栗地唤我。
「爸爸,我疼。」
「我好害怕,我好想要妈妈。」
「爸爸,救救果果。」x
再是雪白冰冷的病房里,林语紧紧抱着我说:「再忍忍。」
「阿琛,不是你的错。」
月光洒进来的卧室里,林语蜷缩在床上,细声呜咽。
「阿琛,我好像真的撑不下去了。」
「我胃好疼,好疼。」
果果死后,林语患上了厌食症,几乎什么都吃不下。
不吃东西,伴随而来的,就是迅速恶化的胃病。
冬天过去,春天来了。
我坐在病房外的露台上,看露台外的树梢上,开始冒出新芽。
我突然又想起了,林语抽屉里的那些药。
以前她胃病严重的时候,我带她看医生,见过那些药。
是胃癌晚期患者,服用的药物。
极强的药性,极强的副作用。
我又想起了,最后一次见她时,她头上的毛线帽子。
我怎么会相信,她戴帽子,是因为牙龈炎那样的笑话呢?
我的身体慢慢瑟缩下去,喉间急促哽咽。
林语的骨灰盒,放在我的身边。
她陪着我,沉默无言。
我茫然地看着这小小的一方盒子,终于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。
手机里,助发了信息过来,给我报喜。
公司蒸蒸日上,上一季度的盈利额,突破了五千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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